夏日最终章
本来在这篇 blog 之前还有一篇我打算在夏初写的 blog 叫 “夏日吟” (chant-of-summer) 的,但因为我一直没想好要写什么于是一直拖了四个多月。眼看就立秋了,想着再不留下点什么这个夏天就没有我的足迹了,所以就有了这篇 “夏日最终章”。
从哪里说起好呢?先说我对夏天的感觉吧。尽管很多人对夏天有着很特殊的情感、夏天也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寓意。但可能是因为我在夏天出生的缘故,我对夏天是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的。我对夏天的感觉就是热,在烟熏火燎的一天天中,向来是很难看出什么诗意的。
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冬天。尽管这意味着皲裂的嘴唇和疼痛的脸颊;意味着行动不便,有时拿起电烙铁和镊子都成为问题;意味着寒风,会从房门的缝隙钻入身上的每一个细胞。但有时候,低温可以衬托出人情的温暖。尽管很多时候,这是虚拟出来的——通红的脸颊、专注的注视。在这么多人聚集的教室里,本来是不会太冷的——就连这份寒冷都有点虚拟出来的意味了。
冬日的人对暖阳的渴望是很深沉的。但一旦暖阳真的到来,冬日就像一个容易醒来的梦,在暖阳的照耀下尽数消散。而在夏天,陷入梦境的人将长期在梦境中漂泊,即使醒来,也会感觉怅然若失。
而这,就是夏天对于我的意义:不甘。
不甘是一种微妙但并不美好的情感。它能让败北的敌军再度发起进攻,让已经分手的恋人重新走在一起,让人去一次次挑战已经被证伪的命题,去寻找不存在的可能性。
够了,真的够了。与其在这样的夏天中一直轮回下去,不如放下这个夏天,去寻找其他的出口。你是这么想的,并且也是这么做的。你摸到了一扇门,用力地拉着门把手,直到精疲力竭。
那个人还留在原地,他和你又一样的不甘,但他显然更加难过。“要过去吗?”你向自己提问。你再次做了不甘的奴隶。
事情当然没有你想象的顺利。不甘是两个人的,而不该却是贯穿全文的。就算你克服了所有的困难,来到他的面前时,却发现你们不再是那个你们了。
你知道的啊,你再清楚不过了。但是那又怎样呢?聪明的人不止你一个,道理谁都明白。又有什么用呢?正因为知耻才会感到罪恶,正因为再清楚不过了才会迷茫。
哭喊、叫嚷,直到什么都不剩下。
喊累了、嗓子哑了,你做出了一个决定:帮他放下最后的不甘。人算不如天算,在和平的尝试失败后,终于引火上身。就连这件事也搞砸了吗?不,我成功了。曾经你说的、绝不可能完成之事,你看,我不是做到了吗?这样,能不能算是我的胜利呢?
蔚蓝色的海鸟飞过透明的海岸线,夏末的地球散发着红色的光。碧绿的木星来到天王星门前,连成的直线贯穿了银河系的中心。夏日的夜空下着密度不高的魔羯座阿尔法流星雨,演奏着十分古老的乐曲。“讨厌死了,夏天。”你终于扬起了嘴角。
曾经的火又烧了两个月。昔日的大火早已熄灭,如果我能借着这个立秋逃离那个夏天那就太好了呢。
至于没说出的话、没被人察觉到的情感,今天也揣进口袋里吧。